陈如意舒舒服服地躺在贵妃榻上,抿了一口茶,整个人都放松下来。
内室的珠帘被猛地掀开,陈如意皱眉,想来她府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没有规矩的侍女,正准备开口责骂,却见对方进来就慌忙绊了一跤,滚倒在地。
“长公主!不好了!驸马中毒了!”
陈如意睁大眼睛,倏地站起来:“什么!”
“奴婢进去请驸马更衣,看见驸马嘴角流血倒在地上……”
陈如意额角青筋跳动,吩咐尔蓉:“快去请太医!”
回过头来,脚狠狠踢在侍女的身上:“还不快滚开!我要去看驸马!”
宋连世感觉从胸口,到小腹,一阵一阵而来的绞痛,痛感几乎要将他湮没。
没有想到……这几株兰花的毒性,竟然这么厉害……
只不过是自己经常用毒药滋养着而已……
这些年来,宋南寻的命掌握在陈如意手上,他不敢死,陈如意也知道,所以没有防范着他自尽。宋连世偶尔出去,要买什么东西,陈如意也不曾过问。
他买了些什么回来呢?
砒霜、穿肠散、乌头……还有很多,甚至连夹竹桃他都要摘几朵下来,混了水浇在兰花的根上。
陈如意有一回看见了,还调侃他风雅,以花养花。
他没有作答。
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中,那几株兰花是他唯一逃脱的路了,所以格外精心地照料,中间有很多次,兰花承受不住毒性要死了,宋连世紧张得不行,彻夜盯着。
最后,还好是派上了用场。
一阵钝痛又传来,宋连世蜷缩着身子,在地板上挣扎。
“唔……”
他的耳朵贴在地板上,听见了远远而来慌乱的脚步声。
“驸马!”
他勉力睁开眼,看到陈如意惊慌失措的脸。
“长公主……我……误食了有毒的草药……好疼啊……”
陈如意的眼中已经渗满了泪,看到宋连世痛苦挣扎的模样,她的心都被掏空了。
“你别怕!别怕!太医马上就来了!”
“太医……?”宋连世的眉紧紧锁住,勉强道:“太医来……你岂不是……就……暴露了……?”
陈如意摇头,“没事!没事!太医来的时候,我回避就好了!”
也许是因为兰花被毒滋养的时间太长,毒性早就入了内里,缓慢发作起来,极为渗人。
连夜来诊治的太医摸着脉摇头:“尔蓉姑娘,驸马的毒已经无药可救了,老夫告辞。”
躲在后面的陈如意一听到这话,不管不顾地冲出来,抓住老太医的手。
“长……长公主!你怎么会!”
“对,我是没死,不过不关你事!你今天要是敢走!要是医不好驸马,我就让你有来无回!”
——
镇国公府,宋南枝和许多福至晚方归,手上终于拿到了足够的证据。
许多福松了一口气,对宋南寻道:“看来是巫依娜走前吩咐了他们巫国的人,所以我们拿证据才会这么顺利。”
宋南寻动了动嘴角,没说什么,拍拍许多福的肩:“辛苦你了,早点休息吧,明天还有硬仗要打。”
许多福问宋南枝:“你打算明天就去敲登闻鼓吗?”
“对,明天是大朝会,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都会出席,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许多福道:“那我先回去,让我母亲明天给你帮帮腔。”
宋南枝道:“你们已经帮了我够多了,还是不要招惹危险。祁伯父已经给皇后娘娘送了信,娘娘会帮忙的。”
即使是这么说,宋南枝还是心里没有底,送走了许多福,开始写诉状的时候,心乱手抖。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知道这是唯一能救祁渊的方法了。
夜深人静,镇国公府的大门突然被敲响。
进来的是还未伤愈的崔永年。
他掏出怀中的案卷,放在宋南枝面前。
“这是竹刈村案子的证据,在尚大人的指引下,祖父让我几个堂叔伯瞒着太后的耳目重新去大兴取证了一遍,希望对你有用!”
宋南枝点头:“有用!若是能把太后和刑部关于勾结的事也暴露出来,就更有把握了。”
“放心。”崔永年道:“我们崔家几代经营,还是有些底蕴的。在官场上,最了解他们反而是对手,刑部的人已经被我们暗自掌握了把柄,只要皇上下令彻查,我有把握当堂将太后牵扯进来。”
宋南枝心中一喜。
一切就看明天了!
——
长公主府里,僵持到了深夜,太医额角滴汗,还是没能想出办法,陈如意的心情越来越焦急,看着宋连世疼得在床上打滚,嘴角已经渗出了血,她一颗心前所未有地慌乱。
“不行!我要进宫!去求母后,把太医院的人都叫来!”
尔蓉急得直冒汗:“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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